為掩蓋SARS 香港被祖國出賣了
李明峻
2003/04/22 第369期
SARS疫情不斷發酵,並危及跨國經濟活動後,許多未雨綢繆的大型廠商為防止同樣問題惡化或再度發生,已開始思考將生產基地移出中國。
全球感染SARS的人數迄今已逾二千四百人,死亡人數逾八十人,但由於中國嚴重隱瞞疫情,故實際人數恐怕難以估計。中國先是拒絕世界衛生組織(WHO)人員登陸調查,一路隱瞞疫情,死亡數字也一路攀升,最後不但引發WHO官員批評,還要對外公開道歉。

去年十一月,中國廣東省佛山縣河源傳出「怪病」,及至今年年初廣州民眾搶購白醋、板藍根預防肺炎,證實SARS的根源來自中國,但由於香港特區政府不能公開承認病毒來源是中國,也因此不能對症下藥,一直拖到今天的局面。尤其甚者,廣東省「防治肺炎專家小組」甚至指出是香港人將SARS病毒帶回中國,準備讓香港背黑鍋,此舉差點使SARS成為香港的風土病。中國方面甚至將已經在深圳醫院病逝的病患匆忙送到香港,以避免破壞深圳的國際形象。

◆北京不存在SARS問題?

問題是,香港從來沒有出現過SARS的病例,真相是患病的廣州中山大學老教授住在九龍京華國際酒店,他所住過的九樓不幸卻成為SARS在香港的「發射站」,其威力甚至還遠達美、加。中國衛生部部長張文康出席人大政協兩會時,只一直說沒有聽過此事。到三月中,SARS逐步在香港浮現成為頭號公敵時,仍然沒有與廣東省建立任何有意義的信息和疫情通報機制,好像這只是香港個別的問題,而特區的衛生當局,也沒有對每天數以萬計來往深圳和廣州的香港人提出任何警告。

在禽流感疫情發生時,香港特區政府殺雞就絕不手軟,但此次董建華卻萬萬不敢對祖國的國際形象做出有任何負面的事情,包括打電話給廣東領導人查詢SARS的情況。此時,亞洲華爾街日報已以社論和報導形式,直指中國隱瞞疫情,而且還說「香港被祖國出賣了」。

最早是國際勞工組織(ILO)技能開發司司長派克‧阿羅(Pekka Aro)經泰國曼谷到北京公幹時,因感染嚴重急性呼吸道症候群(SARS)搶救無效而去世。中國衛生部國際合作司司長劉培龍召開記者會宣布說,阿羅屬於輸入性病例,北京市衛生局局長金大鵬也強調,北京市非典型肺炎的防治在中國北京市委、市政府的高度重視和直接指揮下,總體情況非常平穩,「做為北京市的衛生局長,我可以充滿信心地說:北京是一個安全的城市。北京不存在非典型肺炎流行問題。」

◆講了還有誰要來中國?

中國政府為掩飾其防治SARS能力低落,竟一再以謊言欺騙各國。首先是北京的病毒權威聲稱找到SARS的病原是一種衣原體,並說很快就可以破解病毒云云。但經過世界衛生組織的研究後,認為SARS是一種冠狀病毒,與香港大學的發現吻合,證實北京的說法只是毫無根據的發言。之後,北京的病毒專家又說病毒其實是衣原體和冠狀病毒的混種。

此外,廣東方面也宣稱中藥治療SARS有特別效果,但事實證明這種說法只是緩兵之計。廣東省「防治肺炎專家小組」組長鍾南山,不久之前才強調廣東省的SARS已受到控制,可是目前又改口說由於SARS是一種新的病毒,以醫學角度來看,「疫情仍然未受到有效的控制」。

中國挾其市場大、成本低的優勢,這幾年發展迅速,在國際間享盡風光,但是這回卻被SARS弄得灰頭土臉。當疫情爆發之始,中國官員在國際媒體詰問下,趾高氣昂地對著攝影機說,「這件事兒能講嗎?講了還有誰要來中國?」這段高傲的談話,暴露出落後國家處理公共衛生的顢頇無知態度。

此種情況亦讓外商頗為擔憂。事實上,當SARS疫情不斷發酵,並危及跨國經濟活動後,許多未雨綢繆的大型廠商為防止同樣問題惡化或再度發生,已開始思考將生產基地移出中國的必要性。

◆WHO粗暴對待台灣

更令人髮指的是,中國除企圖讓香港揹黑鍋之外,更刻意漠視甚至剝奪台灣的醫療人權。中國在WHO一直聲稱台灣為其一省,中國可負責台灣的衛生問題,並以一個中國原則否定台灣參與WHO的權利。結果世界衛生組織因台灣不是會員,所以在建立SARS疫情通報系統及回報網路時,卻把接近疫區中心的台灣排除在外,而且拒絕提供相關援助給台灣。

五年前,亞洲地區爆發腸病毒時,WHO即拒絕協助台灣,如今面臨SARS疫情的風暴,WHO依舊拒絕直接派員協助防治疫情。這次面臨SARS的侵襲,台灣是早在發現疫情的第一時間(三月十四日)就將訊息告知WHO,但WHO所發布的疑似病例警戒區域,卻還是刻意獨漏台灣,彷彿台灣根本不存在。WHO網站一直到三月十八日才將台灣正式列入通報系統,但竟又被列入「中國地區」,與廣東、香港、山西並列在一起。

對台灣而言,這兩種對待方式都是粗暴的。衛生署表示,台灣目前的SARS病例,除了勤姓妻兒與台大醫院蔡醫師為家庭或照顧者感染外,其餘都是境外移入型,並沒有在社區流行現象,依照世界衛生組織標準,台灣不能算是影響區。我國防疫工作成果斐然,達到「零社區感染」、「零移出」、「零死亡率」三大目標,世界衛生組織將台灣列為SARS影響區,完全是因為世界衛生署組織誤將台灣列為中國一省所致。

(本文作者為政大國關中心助理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