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中國流 教你厭惡支那
陳首安
2008/08/21 第648期
從「毒餃子事件」、「仿冒品」、到「北京奧運」等跨領域全面作假的「國技」,日本漫畫家山野車輪發表的最新作品《漫畫 嫌中國流》可謂全然反映多數日本人的心聲。

根據美國民意調查機構「Pew研究中心」(Pew Research Center)六月中旬發表的國際輿論調查結果,日本是二十四個調查對象中「嫌中度」最高的國家,有百分之八十四的受訪者表示「不喜歡中國」。由此看來,日本漫畫家山野車輪於北京奧運前發表的最新作品《漫畫 嫌中國流》可謂全然反映了當今多數日本人的心聲。


表達對中嫌惡 教你厭惡支那 


山野車輪在被設定為「日韓友情年」的二○○五年衝撞兩國親善表象推出的《漫畫 嫌韓流》,以淺顯易懂的敘事圖畫,將蓄積在日本社會多年的嫌韓情緒,引爆為年度熱門話題。


當時山野即在書中指出,韓國社會諸多讓日本人無法恭維的情事,「小中華思想」是極為關鍵的因素。承接每年一本的《嫌韓流》系列,將探討主題轉向小中華思想宗主國的續作《嫌中國流》,堂堂表達了作者對於比韓國更具威脅性的中國的嫌惡,也提醒日本政府一廂情願的舊式友好外交政策已經不合時代,而應對中國抱持正確認識時時警戒,否則良性的日中關係無可期待。


原本《嫌中國流》的暫訂書名為《嫌支那(片假名表記)流》,由於擔心詞彙的流通性問題,編輯者主張修改題名出版,對於以日本語讀起來音節變多的新書名,山野車輪一度表示語調上似乎不盡理想。不過,山野並未就此放棄「支那」這個本無歧視意味,但被當代中國人視為蔑稱的音譯詞,而在封面右下方置放醒目的「厭惡支那」簡體中文反白字。雖然如此,作品登場人物並無以「支那」稱呼中國者,倒是「極東(遠東)亞細亞調查會」裡出身權貴的中國留學生陳德華,滿口「小日本」的歧視語。


飼老鼠咬布袋  留日別有目的


《嫌中國流》的故事就從這位新登場人物的挑釁叫陣展開。和資深漫畫家喬治秋山(秋山勇二)作畫、黃文雄監修、有諸多政治人物登場的《漫畫 中國入門》風格不同,年輕的山野車輪(一九七一年生)繼續以大學生的生活為故事背景。主角藤田望原本只是為了追求自己愛慕的女同學,而成為《嫌韓流》裡的國際問題研究社團「極東亞細亞調查會」的新血,卻意外激起自己對中國問題的關注,開始逐步地深入探討剖析。


日本對中國的巨額政府開發援助(ODA)出資所衍生的諸多問題,是這群熱血青年首先追蹤的焦點。該書以相當大的篇幅指出,日本國民繳交的稅金,長年以ODA款項的形式流入中國政府手中,成為該國威脅日本,擾亂世界秩序的強大資本。對台灣的軍事恫嚇、對圖博(西藏)以及東土耳其斯坦的種族清洗、扶植非洲的獨裁政權......在中國諸多惡業展開時,日本儼然成了幫兇。


關於日本政府「飼老鼠咬布袋」的荒謬作法,《嫌中國流》還點出占日本外國留學生總數六成的中國留學生問題。在作品中段登場,外型粗獷性格卻有些畏縮,出身貧寒的曹學友,是另一種在日的中國留學生類型。日本政府優遇的獎學金制度,讓缺乏經濟基礎且素質不佳的中國留學生得以大舉入境日本長期滯留,這些中國學生多以非法就業為主要目的,甚至還有犯下重大刑案的組織犯罪者,成為破壞日本治安的不定時炸彈。


中國政府也屢次操控、動員這些數量龐大的中國留學生,在日本各地為特定政治目的集結行動,例如「長野(聖火)事件」。在山野車輪筆下,這些別有目的之中國留學生被定義為「犯罪者預備軍」與中國當局的「工作員」。


造假手法一流  遠勝過阿里郎


由於必須有相當的篇幅討論「毒餃子事件」、「仿冒品」、「北京奧運」等時事相關話題,《嫌中國流》裡「南京事件」的探討篇幅被相對地壓縮,較之於事件真相的辯證,山野車輪把更多的版面留給日本國內呼應中國反日氣焰的大眾傳播媒體之崛起緣由及影響。想到自己在中學生時代因為左翼教師的反日歷史教材,而誤會了曾於中國戰場作戰的爺爺,在其生前以劊子手指責,藤田望所喜歡的女生橘真為一反平時冷靜的表情而情緒激動,恨不得奉承中國的媒體與中國全都滅亡;山野顯然認為,扭曲價值觀的洗腦媒體,非常不可原諒。


相較於《中國入門》為中國偽造的歷史揭密,以「南京事件文宣的真相」做結尾的《嫌中國流》對中國的造假傳統沒有太多著墨殊為可惜。北京奧運會揭幕後,中國接連爆發出「電腦影像合成煙火」、「小女孩對嘴假唱」、「鋼琴家假奏」、「少數民族偽裝」、「女子體操選手年齡詐稱」等諸多造假醜聞,面對舉世的抨擊與訕笑,主事者竟厚顏地以「一切都是為了國家利益」反駁。山野車輪在《嫌韓流2》曾探討到「捏造歷史的韓國」,然而比起中國跨領域全面向世界作假的「國技」,韓國對內的民族記憶改竄實在是小巫見大巫。山野後續若有《嫌中國流2》的出版計畫,北京奧運期間引起國際厭惡,罄竹難書的造假行為,應該是相當理想的漫畫題材。


台灣反日傾中  「劉青霞」也憂心


既「嫌韓」且「嫌中」的山野車輪,其「嫌台度」究竟如何?從《嫌韓流2》首度登場加入「極東亞細亞調查會」的台灣美少女留學生劉青霞的角色塑造可以看出一些端倪。《嫌中國流》裡,這位喜愛日本動畫、漫畫,已經是大四生的台灣人,雖不再積極參與社團運作,卻適時地為後輩剖析中國的野心與台灣問題,知識豐富;山野車輪甚至讓這個角色,一起說明尖閣諸島(釣魚台列嶼)的領土問題,並巧妙地避開台日間的爭端話題。當藤田望表示希望持續遭受中國恫嚇的台灣能夠和日本並肩作戰,對抗中國時,劉青霞表情憂傷地說「其實台灣的反日傾向越來越強了」「馬英九勝選以後,台灣獨立的進程可能要後退了」;山野藉著這些對話,表達出對台灣的期待與擔憂。


以「韓半島觀察」為興趣的山野車輪,曾於等待《嫌中國流》出版的七月中旬悄悄地來到台灣旅行。這位年輕的漫畫家在遭到中國文化染指的台灣島是否也觀察到一些奇特現象,而反映在未來的創作中,值得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