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高權重 軍備副部長角逐者眾
陳宗逸
2002/01/21 第304期
軍備副部長代表國防預算的重新思考,空軍總司令代表扁系將領如何走下去關鍵,重要性絕對大於第一波改組。
國防部內的角力浮上檯面

千呼萬喚始出來,湯曜明接任國防部長之路終於底定,海軍總司令李傑也可望順利接任參謀總長,而三軍總司令的人選方面目前比較確定的是,陸軍總司令極可能由現任副參謀總長兼執行官霍守業接任,海軍總司令應該也是由副參謀總長苗永慶接任。而空軍總司令的人選目前有很多變數,兩位現任副總司令劉貴立和李天羽都有可能。有消息指出,具有「扁系將領」指標身分的李天羽雖然深獲高層賞識,但是其經歷與職務歷練尚不足以擔任總司令一職,也有某些軍方保守勢力對於李天羽的「空降」抱持反彈態度,空軍總司令異動將會隨著三月一日國防二法正式實施之後跟著動,所以扁政府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可進行相關處理和協調。

國防部人事角力即將上演

國防部長、參謀總長以及三軍總司令都已經大致底定,但是國防部內真正的人事佈局角力才要上演。在國防二法三月一日正式實施之後,以往幾乎沒有實權的國防部軍政副部長,將成為部長底下的第二號人物,取代參謀總長管轄三軍總司令部,權力表面上反而大於只被定位為「國防部長幕僚長」的參謀總長(兼軍令部長)。所以,鎖定軍政副部長這個位子的政壇人士相當多。目前已經被點名的包括監委康寧祥、前立委黃煌雄以及參選台中市長敗北的蔡明憲等。

康寧祥長久在監察院內關心國防事務,扁政府上台之後也搖身一變成為調查拉法葉案的指標性人物,外界的呼聲一直很高,但是康寧祥本人的意願相當重要。前立委黃煌雄在任內也是關注國防事務,之前也出過幾本講國防政策的專書,一般的風評不錯,但是要接任軍政副部長還需要時機與人脈的配合。立委蔡明憲參選台中市長失利,但民進黨高層一般咸認蔡明憲選得不錯,敗選為非戰之罪,十二月中旬蔡明憲也赴美進行戰略層次的考察訪問,呼聲一度相當高。但最近二週情勢似乎又有變化,爭取軍政副部長的人實在太多,蔡明憲已經明顯沉寂下來。目前也有傳言指出,高層屬意軍政副部長由國安會系統方面產生,沉寂已久的國安會副秘書長江春男(司馬文武)也再度被提起。

軍備副部長陳肇敏應沒問題

而現任空軍總司令陳肇敏在三月一日之後的定位相當引人注目,目前政壇一般看好陳肇敏將接任國防二法下新產生的軍備副部長。根據國防二法的規劃,軍備副部長下轄國防部內三個重要的單位,包括主計局、軍備局以及三軍總司令部,軍備副部長的職責在於國軍各式武器系統的規劃與獲得,以往這樣的權力是參謀本部的執掌,國防二法將這個「大餅」畫出來讓國防部直接掌管。以往,參謀總長是否要出席立法院院會報告國防預算一直備受爭議,但是參謀本部卻主導了國防預算規劃的絕大部分,國防部長雖然定時接受質詢,但是能夠掌握的預算規模有限,被譏為「只管得到國防部內的預算」!新設的軍備副部長就是針對這個弊病而來,未來的國防預算將會一分一毫完全受到國會的監督。以往台灣的軍事體系沒有軍備副部長這個職位,所以軍備副部長究竟會有什麼樣的未來發展,受到各界的強烈矚目。

也因此,扁政府如果安排陳肇敏接任軍備副部長一職,將是一個值得玩味的佈局。眾所週知,陳肇敏與湯曜明的建軍理念不太合拍,這在軍中早已是公開的秘密。扁政府執政初期,破格讓陳肇敏再度留任空軍總司令一年,而讓夏瀛洲或者王漢寧都中箭落馬,一般解讀都是用來牽制軍中某些反改革勢力的棋。政壇去年底解讀陳肇敏可能會是參謀總長黑馬,是扁政府用來牽制湯曜明的一步,其實是誤解了國防二法的改革意義。三月一日之後,參謀總長成為國防部長的幕僚長,手中權力大減,主要的任務是「配合」部長,怎麼可能會找一個與部長理念不合的人選?所以李傑的出線其實是隨著湯曜明的出線而決定,陳肇敏如果要放在「制衡」的這個角色解讀,則軍備副部長將比任何職務適合發揮。

之前也有傳言,由於軍備副部長手中握有的資源實在過於驚人,所以扁政府可能會屬意文人背景者接任。但是軍方從來沒有操作過軍備副部長的經驗,貿然由一個「可能搞不清楚狀況」的文人來領導台灣未來的國防預算規劃與運用,甚至武器系統的採購事務,是否適當或許比國防部長是否由文人領軍來得爭議性大。因此,陳肇敏以空軍總司令卸任的身分擔任首位軍備副部長,一方面的意義在於軍人身分比較容易進入決策核心,另一方面的意義在於空軍帶給外界的印象比較「國際化」,空軍也是台灣作戰的關鍵性軍種,由空軍的人來規劃台灣武器系統採購事務,或許也比較令人放心。也由於這兩層的意義使然,去年年中傳聞現任陸軍總司令陳鎮湘可能接軍備副部長,就已經缺乏可能性,而陸軍總部最近規劃的阿帕契直升機與M1A2主戰車的採購案也在社會上引起爭議,這些方面的小挫折可能都是陳鎮湘再上一層樓的重大阻礙。

可以預見的是,一月底的第一波軍事人事調動雖然層面很大,但事實上棋局已定,國防部長、軍政副部長、參謀總長、陸海軍總司令都已經是「卡死」的位子,是扁政府「兼顧軍中倫理與軍種輪替傳統」的表現,宣示意義大於實際作為。反而三月一日正式上路的軍備副部長、空軍總司令人事案,才真正能夠看出扁政府對於軍事改革的決心與毅力,軍備副部長代表國防預算與規劃的全新思考,空軍總司令代表扁系將領在軍中究竟要如何的走下去,重要性絕對大於第一波改組!

04a.jpg 康寧祥長期關心國防事務,接任國防部軍政副部長呼聲不低。(廖仁傑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