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馬英九被迫坦承原來是身上藏著綠卡的「卡神」,而馬英九妻子周美青也被發現是料事如神的「股神」之後,馬英九大姐馬以南又被爆料竟是中國化學製藥公司負責打點台北市藥品採購的「門神」,而且四十多年前還是個「神槍手」。隨著「我們一家都是神」劇情之演變,過去滿口「忠孝仁愛」、「溫良恭儉讓」的馬家人,如今拆開精美的包裝,原來的完美形象竟然如此不堪檢驗,而經常作為馬英九分身的馬以南,究竟在馬英九從政之路上扮演何種角色,也愈發引人揣測。
大姐出征扮演馬的分身
由於周美青一向低調、神秘、不愛曝光,「馬大姐」馬以南因而被國民黨視為是取代妻子角色,替馬英九分憂解勞的「分身」,而馬英九一向也極為樂意讓馬以南扮演他的分身,打從馬英九一九九八年參選台北市長以來,馬以南就是馬家最積極幫忙輔選的人,隨著馬英九二○○二年競選連任到二○○五年競選國民黨主席,再到競選二○○八年總統,馬以南無役不與,「馬大姐」的名聲也早已建立高知名度。
尤其,馬英九競選國民黨主席之後,馬以南參與馬英九競選工作的程度越加深入,經常為了幫馬英九拉票而東奔西跑,二○○五年七月十六日晚上,馬英九得知當選國民黨主席後,還在「新台灣人基金會」的辦公室?和馬以南擁抱了好久。二○○五年八月,馬以南更乾脆直接參選國民黨中央委員力挺弟弟到底,她聲稱沒有得到馬市府的配票支援,但單槍匹馬的她卻也順利當選。
許多馬英九不克出席或是不便出席的公開場合,常可以看到馬以南的身影,穿著繡著她名字的專屬競選背心化身為超級助選員四處站台輔選,市議員、立委、縣市長選舉,都常常可以看到「馬大姐」當起馬英九分身幫候選人站台,有時大方說是代表馬英九,場合敏感時又隱隱諱諱或大力撇清。
例如二○○四年底立委選舉,馬市府團隊成員之一的前民政局長林正修以無黨籍身分參選立委,身為國民黨市長的馬英九不便公開輔選,便派出馬以南前往站台,當時馬以南就公開說「我在這邊就代表了一切吧」。當年「馬家軍」大量參選引來黨內批評,馬英九公開說不准有人打著「馬家軍」或「馬團隊」的名號來拉票,但他又派出「馬大姐」幫吳育昇站台,馬以南雖然不直接提「馬家軍」或「馬團隊」,卻又不斷強調吳育昇「曾在台北市政府工作」。
去年立委選前,馬英九不便替代表國民黨在台南縣參選卻同時因職棒簽賭案被起訴的台南縣議會議長吳健保站台,他也是派出「馬大姐」到台南縣支援拜票行程,並與地方民眾座談;之後,台中縣國民黨籍立委江連福被拍到在樁腳家中買票,因賄選被檢方偵辦,馬英九同樣故技重施,又派出「馬大姐」到競選總部為江連福加油打氣,還闢室密談。
大姐出征介入市長初選
二○○六年四月,國民黨舉行台北市長初選時,馬英九表面上說因為身兼黨主席,為表公平不表態他支持那位參選者,但除了派市長辦公室主任鄭安國帶著八千八百八十八元支票捐款給葉金川之外,還陪著葉金川大唱「你是我的兄弟」,而馬團隊組織要角何鴻榮也在葉金川的競選團隊中忙進忙出,他媽媽秦厚修並陪著葉金川登記參選還送了葉金川一匹「飛天馬」。
此外,馬以南也多次幫葉金川站台,還直接說「我個人、包括我的家人,對葉副市長在他過去從政生涯之中,我們覺得他的表現都符合我們的要求。」根據中國時報報導,馬以南在一場中山區後援會替葉金川站台致詞時,也公開表示「我代表馬市長拜託大家支持葉金川!」
結果,國民黨內議論紛紛,質疑馬英九「言行不一」,紛紛擾擾之間,葉金川突然在五月九日宣布退出選舉,馬以南當時卻憤憤不平的說「這跟馬英九一點關係都沒有。我以沉痛的心情跟各位再講一遍,我馬以南就是馬以南,OK?我代表馬以南」,她並氣得撂下話說「我乾脆辭職回美國去算了」。
而值得注意的是,根據當時媒體報導,葉金川宣布退選當天一早還按照行程在市場拜票,之後才在與馬以南深談兩小時後決定召開記者會,宣布退出國民黨的黨內初選,顯見馬以南當初介入台北市長初選之深。
當時有人便推測馬以南之所以如此積極為葉金川輔選,除了因為葉金川是馬英九高中同窗之外,可能也因為馬以南本身從事生技製藥業,而葉金川一九九八年到二○○一年曾任馬市府衛生局長,並且還具有深厚的醫界背景,馬英九任內幾位衛生局長包括邱淑媞、張珩、宋晏仁都是葉金川所推薦的。
大姐出征擔任中化門神
如今,已被證實的事實是,馬英九一九八八年當選台北市長後,原本具有美國籍、長期居住美國、並在美國就業的馬以南卻突然於二○○一年五月回台正式擔任中國化學製藥公司開發部副總經理,並在二○○四年一月經公司指派兼任中化裕明健康公司無給職董事,同時,她也是中化旗下子公司神績生技公司董事長以及生展生技公司董事,因而被懷疑擔任中化製藥的「門神」。
儘管馬以南堅稱她只負責研發工作,這段期間從未參與行銷、經銷藥品的業務,但馬以南並非在馬英九當選台北市長前就任職於中化,而是在馬英九擔任市長期間才進入中化,而中化又「正巧」是台北市政府所屬台北市立醫院的藥品採購對象,到底馬以南葫蘆裡還有什麼藥?
根據一九九九年一份由太平洋證券所做的產業報告,其中指中化雖為老牌藥品生產廠商之一,不過因產品結構及行銷通路的問題,「近年陷入虧損狀態」;中化的主力市場界定於大型教學醫院,包括長庚、榮總及台大等,但目前已將大型教學醫院之比重降至四十至五十%以下,未來將全力搶攻地區醫院及診所,望能增加營業額甚至拉高毛利。而就在中化計畫「全力搶攻地區醫院」之後,台北市立醫院的最高主管馬英九的大姐馬以南便突然回台任職於中化,更是太「嘟嘟好」了。
大姐出征馬未利益迴避
尤其,二○○三年五月張珩接任衛生局長後大力推動市醫整併,原本藥品採購方式也由各醫院提報再由各醫院輪流統一採購,改為聯合醫院統一提報、採購,藥品也由多家販賣變為獨家販售,等於採購大權集中於聯合醫院總院長以及衛生局長,甚至市長手中。馬以南特地回台任職於中化的行徑,不但更加容易引發質疑,事實上也可能違反公職人員利益衝突迴避法。
根據公職人員利益衝突迴避法第三條第二款,公職人員之關係人包括公職人員之二親等以內親屬,馬以南正是馬英九的二親等親屬;第五條則定義「利益衝突」指「公職人員執行職務時,得因其作為或不作為,直接或間接使本人或其關係人獲取利益者」;第六條規定,公職人員知有利益衝突者,應即自行迴避;第九條則規定,公職人員或其關係人,不得與公職人員服務之機關或受其監督之機關為買賣、租賃、承攬等交易行為,而市立聯合醫院正是受馬英九監督之機關。
以馬英九標榜高道德標準「一個茶杯都不能收」的作風,馬英九與馬以南卻未避嫌,公然違反公職人員利益衝突迴避法,難怪外界揣測這一切都獲得馬英九的默許,尤其,張珩於衛生局長任內發生「邱小妹人球案」,馬英九當初不但延遲懲處,還輕輕放下讓張珩轉調為台北市立聯合醫院總院長,繼續掌握藥品採購大權,也令人不得不懷疑其中是否「有鬼」。
而且,張珩去年二月還接下馬英九智囊團的「新台灣人基金會」董事長一職,根據二○○七年二月十日聯合晚報的報導,張珩不但取代沈君山接任董事長,還被認為「募款能力佳」。醫界人士便認為,張珩的人脈不是醫界就是藥界,募款對象想當然耳也是醫界、藥界人士,張珩與「新台灣人基金會」是否也扮演「白手套」的角色,外界實在很難窺其奧妙。
大姐出征爆料馬收獻金
而對於馬以南任職的藥廠賣藥給聯合醫院一事,馬英九卻是輕描淡寫地表示,「如果有任何不法的證據,歡迎謝營向檢調檢舉」,此外,馬以南也透過馬蕭競選總部發布三點聲明表示,如果再有人不實指控她賣藥或違法關說、利益輸送,她將採取法律行動,提出告訴。
不過,據瞭解,謝營方面是接獲檢舉資料,資料中並具體提供多項藥品的採購數量以及價格變化,這分資料並交由多位醫藥界策士研究、確認,再加上馬以南日前也才自己爆料說馬英九收受製藥公會五十萬政治獻金,才會趁機拋出「馬以南當門神」的議題。
對於馬以南與中化副總孫蔭南堅稱馬以南未負責銷售藥品,長昌總部發言人沈發惠指出,孫蔭南說銷售是由子公司中化裕民進行,而馬以南正是中化裕民的董事。根據經濟部營利事業登記資料,「中化裕民健康事業股份有限公司」成立於二○○○年一月十七日,是馬英九在一九九八年當選台北市長後,中化特地成立來作為專責藥品銷售的公司,但登記的營業項目卻琳琅滿目,不但包括西藥、醫療器材批發,還包含圖書、文具、玩具批發、家具零售等等,馬以南雖僅擔任法人代表董事,但其中有何玄機,也令人好奇。
事實上,馬以南扮演馬英九政治獻金管道的傳聞並非首次傳出,根據中國時報報導,一九九八年馬英九初次參選台北市長時,馬陣營一邊派出競選總部發言人單小琳攻擊陳水扁圖利財團,指扁市府在財神酒店更新案中圖利瑞和庭建設公司,另一邊卻又由「馬大姐」在簡漢生陪同下,前往豪景酒店拜訪瑞和庭建設董事長侯博文尋求支持,因而被陳水扁陣營指為「勒索廠商不成就抹黑」、「與黑道要挾『刀插在桌上』的手段有何兩樣」。
大姐出征夫婿坐領高薪
馬以南的夫婿馮丹龢,前年曾在高雄市長選舉時被陳菊陣營指控在黃俊英任副市長任內,以一個月十八萬元的高薪當顧問,坐領高薪。去年馬英九宣布參選總統後,正尋找競選工作室時,馬以南也曾牽線引介曾參選南投縣立委的林博文出借位於光復南路、市民大道,占地約一百八十坪的房子。
日前,馬以南又在馬英九已經先否認的情況下不小心將「製藥公會捐款五十萬元」的秘密說漏嘴,還謾罵謝長廷是「不要臉的東西」,事後,馬以南卻全盤否認說「人家給誰錢,誰收了錢,我怎麼知道?」甚至公然說謊表示「我沒說過,我也沒接受過任何人訪問」。
至今,馬英九到底有沒有收到製藥公會的五十萬元政治獻金,仍是羅生門;如果馬英九沒有收到錢,那五十萬元到底跑哪去了?會不會就跑到「馬大姐」的口袋裡?這其中又出現了一個「巧合」,根據中選會二月四日公布的總統參選人財產申報資料,馬英九二○○五年申報的一筆借給馬以南的債權已經註銷,金額剛好就是五十萬元整。
而馬以南更是所有姊妹中,唯一與馬英九有金錢往來的家人,馬英九二○○四年十二月的財產申報資料上,就有一筆借給馬以南的一百五十萬債權,馬英九特別費案中,檢察官侯寬仁也查到馬英九曾於二○○四年五月二十五日自其薪資帳戶匯款轉帳三百萬元至馬以南之帳戶內。
大姐出征往事罪為回味
馬以南究竟在馬英九的募款管道扮演什麼角色?馬以南會不會成為馬英九的罩門?已經意外地成為選戰的焦點,而馬以南的神秘過往以及馬家其他不甚名譽的往事,也陸陸續續被挖掘出來。
原來,馬以南一九六二年考上台大外文系之後曾轉到植病學系,因此延畢一年;原來,馬以南在一九六六年曾替一考生代考大學聯考擔任「槍手」;原來,「槍手案」爆發後,檢方以陳姓考生未考取大學為由,未起訴馬以南,連罪證確鑿的偽造文書罪都沒有,也沒有被台大退學;原來,馬以南在案子起訴前已早一步前往美國求學、申請綠卡、當美國公民;原來,中央日報刊登所有涉案人詳細資料時,可以獨漏馬以南的犯罪事實、代價金額與知情家長姓名等資料;原來,馬英九一家享盡特權,媒體、司法遇到他們都沒轍;原來,所謂家教甚嚴的家庭,竟是教出說謊、詐欺、涉嫌貪污的子女。
馬以南曾向人傳授選舉秘訣說「政治就是兩面刃的事情,你傷害別人必定傷害自己,所以說要小心,當你去攻擊別人的時候,就要想到它的後果」。想必馬英九沒有聽「馬大姐」的話,當初馬英九對國務機要費窮追猛打,如今馬英九自己也身陷特別費案中;當初陳致中夫婦赴美實習,國民黨就質疑陳水扁要做美國人的阿公,陳幸妤到紐約學植牙技術,國民黨就指稱她搞移民,如今馬英九自己身陷綠卡風波。這一切,似乎就是現世報!
半山王民寧 中化創辦人
國民黨總統參選人馬英九大姊馬以南任職中國化學製藥公司被指擔任「門神」,意外使得這家成立於1952年的老公司受到注意,而主要創辦人王民寧其實早年也算政界人物,還曾經在1954年代表國民黨參選台北市長,但卻以1萬3千多票敗給黨外的高玉樹。
根據高玉樹回憶錄,1905出生的王民寧是「半山」,台北樹林人,台灣商工學校畢業後入北京大學學習經濟,再赴日本士官學校就讀工兵科,還參加過長沙會戰。1945年日本戰敗投降,10月5日,中國接收台灣的第二號人物-台灣行政長官公署祕書長兼「前進指揮所」主任葛敬恩中將就率領黃朝琴、李萬居和王民寧少將等「半山」飛抵台北松山機場,挺著閃亮軍刀的日本兵列隊相迎,讓葛敬恩害怕而躲在飛機上,推王民寧先出來,使王民寧成為第一個步下飛機的中國官員。
隨後,王民寧在台灣警備總司令部擔任少將副官處處長,228事件發生時,根據台北市文化局所屬228紀念館網頁資料,學生抗議隊伍由專賣局台北分局轉向總局後,王民寧乘車來建議群眾到長官公署抗議,但民眾到長官公署前圓環,卻被長官公署屋頂上的兵用的機槍掃射。
228事件後,陳儀任命王民寧為警務處長,令他搜查逮捕「奸匪暴徒」,以後官拜中將參軍,並膺選為國大代表。
高玉樹也指出,王民寧剛回台灣時,有次眼睛患結膜炎,到台大附屬醫院眼科求診。他不按次序排隊,要求主治的林醫師先看,林醫師不予同意,看他穿軍裝,以為他不懂日語,就在日人茂木教授面前用日語罵他,王民寧很生氣,狀告院長杜聰明,杜院長先陪罪,再陪他到眼科,林醫師不知道王的來頭,再罵他「我陰莖比你較大了」。
杜院長看事情鬧大了,事後帶著眼科邱林淵主任、小提琴家胡乃元之父胡鑫麟醫師和林醫師到警備總司令部去向王賠罪。結果,王將胡鑫麟留置一天,將林醫師留置數日,才釋放回去。
等到1950年228之後的白色恐怖,已升任眼科主任的胡鑫麟有天就在院長辦公室當場被捕,被關在綠島長達10年,邱林淵則是及時逃離台灣前往中國,後來改名為李辰,成為中國眼科界的先驅,1950年初期就成功地做了角膜移植,對中國的眼科學很有貢獻。(李心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