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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乃民主大敵
親愛的讀者，在短短一個星期之內，馬英九好像在扮鬼嚇人，讓台灣上演了一齣「鍘王」政治恐怖片，讓全國觀眾驚叫連連。而當事人馬英九並不覺得他在扮鬼嚇人；愈是如此，愈是入戲，讓人驚恐的程度也就愈高。
馬英九為什麼會這樣？當統派媒體也在問這個問題時，我就想到史蒂芬．史匹柏的電影「侏羅紀公園」──利用生物技術「人工養殖」的恐龍，開始向「人類」反撲的恐怖故事──這個故事可以解答很多人的疑問。馬英九基本上是台灣主流媒體，「人工養殖」而成的政治人物，他是媒體實驗室的基因產品，而不是真正的「自然」產品。
正因為他是主流媒體實驗室的代表作，所以他雖然在台北市長任內做得離離落落，仍然可以連任成功，繼之當選總統，接著又在政績很爛的結論中連任成功。總之，一個「自然產品」是不可能做到這種業績的；就好像我們今天終於知道了，啊，胖達人麵包的生意、宣傳那麼好，原來它是騙人的，麵包是添加化學香精的，難怪「香味」那麼迷人，但卻是有害我們的健康的……。
然而主流媒體今不如昔，已經不能再像過去那般隨心所欲，可以繼續在實驗室「養殖」馬氏產品了──這在白衫軍運動時，已經得到深刻教訓與印證。簡單的說，實驗室急著推出新產品，馬氏產品卻不甘就此失寵，被淘汰，因此就爆發了這一齣拿著國家機器，在扮演恐怖片的驚悚連續劇。以上是「就戲論戲」的結果論說法，現在讓我們走出電影院，回到現實世界，來探討這個事件的歷史意義，以及對台灣民主進程的啟發意涵。
馬英九是在李登輝時代成名的，因此直接從這兩個人身上，就能發現某些連結與歷史真相。有一件事，可以一眼辨識這兩個人的政治格局差別：老李在一九八八年就任總統時，手上有一個令人聞之色變的「生化級」超級武器組織，也就是專門搞監聽、監視、構陷異己甚至同黨同志的警總組織可用，但他上任後，就和這個組織保持距離，原因很簡單，他已決心要讓台灣告別特務統治時代（此為兩蔣時代的一大特色）。到了一九九二年八月一日，老李見時機成熟，就一舉廢除了警總，讓台灣追求民主的心靈大感振奮，媒體言論界也開啟了一段非常美好的「文藝復興」時代！
到了二○一三年九月，當馬英九宣告啟動「九月政爭」時，我們才知道他和心腹之一黃世銘，正在大玩借屍還魂把戲，要把「特偵組」打造成昔日的警總，準備大施白色恐怖統治！因此，當馬英九和他的「新特務」頭子在大談特談監聽時，他等於強迫大眾去當「人民公敵」裡的威爾史密斯，來對他進行「民主的制裁」。
我在這裡所用的「民主的制裁」，必須用一個歷史場景來加以詮釋：五、六十年前，台灣尚處於農業社會時代，農家養雞乃普遍場景，碰到老鷹在空中盤旋來襲時，整個村莊會發生一種現今社會難以想像的恐慌「動盪」；為了趕走在空中恐怖偵查的老鷹，每一戶農家都會暫停手邊工作，開始敲打任何能發出聲響的器具，臉盆、鍋鏟、鋤頭……口中齊大聲呼喊，欲趕走空中怪物，就怕怪物突然俯衝而下，抓走在田野落單的雞隻……。
這個場景就像極在「九月政爭（屠害?）」時，台灣社會的集體反應。在這一陣子，走到哪裡都可以聽到咒罵馬英九的聲音，而電視、電台談論、批判馬的節目，收視率紛紛創新高，據說還神奇的高過八點檔熱門連續劇，然而愈高的收視率愈顯示我們社會內心對回復獨裁統治的恐懼與恐慌。而在社會集體吶喊、初步產生趕走鬼魅效果，老鷹暫時掉頭而去的此刻，我們來看看擘劃台灣民主路線的李登輝，他是怎麼看待這件事的?
「九月恐慌」初發生的第三天，當各界還處於一種白色恐怖陰影時（王金平尚未現身），老李在一場對日本自民黨青年局訪問團的演說前，不少「驚魂未定」的記者圍住他發問：「這麼亂，怎麼辦?」李登輝說了一段話──他說，雖然最近有比較亂，但是民主化下，台灣的老百姓都已經習慣走民主的路，而「這也是台灣應該走的路」！
我很欣賞老李的這一段話，因為很顯然，他對自己所擘劃出來的民主路線，是非常有信心的──而信心的來源，就是深知「崇尚民主與自由」，已是台灣人民生活的重要的一部分！因此，幾天後，當台北地方法院民事法庭的三位女法官，採取緊急救濟手段，快速的暫時斥退蠢蠢欲動的獨裁幽靈時，李登輝一定非常欣慰他的民主路線，走的「非常有價值」吧？
有別於特務式特偵組或某些不肖司法人員，司法體系善的一面也會顯現而產生救贖效果。兩年前，馬氏御用的特偵組對老李發動污衊式「貪污」指控偵查，但現在老李依舊受到國內外的敬重，馬氏與該特務式組織，卻已成過街老鼠，馬英九的民調甚至低落到只有個位數，也算是歷史記錄了。
十六年前，李連體制時代，社會發生一起命案（白案），治安事件引發社會恐慌，民眾對執政的李連相當不滿。當時任政務委員的馬英九，藉連內閣聲望脆弱時，突然出手以辭職追加一擊。馬英九當時發表了「不知為何而戰」的辭職聲明，立即在社會爆紅！那意思是說，在你們（李連）領導之下的內閣當閣員，不知所為而來，人生沒有意義，不如歸去！馬英九認為政府領導人太差，他替這個政府做事很不值得，所以寧可去學校教書。此宣言一出，社會都給他掌聲，後來也多同意他以退為進，在隔年打敗連任的陳水扁出任首都市長。
十六年後，他當總統的第六年，完全執政，卻是完全失敗，九月政爭事件他暫時踢到鐵板，這時他的大親信（三人小組之一）羅智強卻忽然辭職，公開聲明，又說是「不知為何而戰」，試圖以此反擊不認同他們的人！這是怎麼回事？──一個永遠處於憤世嫉俗，永遠在怨天尤人的靈魂，實在是少見。不管如何，這也是馬家軍公開承認挫敗的說辭，而馬的失敗，其實也等於是在實驗室培育產品的主流媒體的失敗，但他們或許永遠也不知道失敗是怎麼發生的。
而這個事件給我們的啟發是：當泛藍大團結時，台灣是很難有真正的民主法治的──試想，馬英九把特偵組當成警總的借屍還魂，應該也五年多了，但若不是他急於對付王金平，我們又有何能力去獲悉與壓制這些？這正是一黨獨大的形式民主深沉危機所在。社會大眾現在對於「批判馬英九」很拿手，但當我們同時也有能力來認識與鞭策最大的反對黨時，在可預見的未來，我們也才有可能真正化解潛在的民主危機──那就是一種趨近平衡的政黨政治，而不是坐視老K的一黨獨大。
而認識民進黨的第一步，就是要明白，它是台灣人有史以來，第一個有意義存在、不因「放尿攪沙不做堆」的宿命而解散消失的組織；瞭解這一層意義後，你接下來對他的關注目光，也才能稍顯柔和，更能看清它的存在價值。現在，這個反對黨，如果它每次選舉都以大敗收場，那「不管名聲多壞都是大贏」的老K，能不獨裁嗎?恐龍出了籠子，還有誰能攔住牠？
當民進黨推不出有可能當選的人選，來參選首都市長時，你會替它著急嗎？還是你認為它在這具有指標性意義的一局，繼續缺席也無妨？而你認為它是一個「政治的豪門家族」，所以很有本錢，可以把目前聲望最高的人，就跳過首都選舉，直等到總統大選才上場？──總之，當你開始真心關注它時，你就不會坐視一家本土報，在近十年來，持續用一種「揠苗助長」手法，扶植一棵空洞的植物，要來當這個重要政黨的「救星」。
馬英九所啟動的「九月政爭」事件，已讓我們淺嚐一種白色恐怖之苦，而崇尚自由與民主，既然已是我們生活重要的一部分，我們就有必要記取若干教訓，讓政黨政治更能產生作用，不要繼續讓一黨獨大來威脅我們的生活價值。現在，讓我們努力發現兩黨的「縫隙」吧，因為它們完美無缺時，也就是「胖達人」事件的瀕臨引爆，也是我們的健康生活大受影響的開始！
讓我引用一個詩句來做為結語：今年已八十歲的禪修詩人、歌手李歐納．柯恩，曾有一個意涵深遠的詩句──「忘掉你的完美獻祭吧。任何事物都有縫隙。正因如此光線才能照進去。」
對民主政治來說，那些所謂完美無缺的（譬如更早之前的馬英九），到最後都在威脅我們的生活價值！
下次再談。
正因為他是主流媒體實驗室的代表作，所以他雖然在台北市長任內做得離離落落，仍然可以連任成功，繼之當選總統，接著又在政績很爛的結論中連任成功。總之，一個「自然產品」是不可能做到這種業績的；就好像我們今天終於知道了，啊，胖達人麵包的生意、宣傳那麼好，原來它是騙人的，麵包是添加化學香精的，難怪「香味」那麼迷人，但卻是有害我們的健康的……。
然而主流媒體今不如昔，已經不能再像過去那般隨心所欲，可以繼續在實驗室「養殖」馬氏產品了──這在白衫軍運動時，已經得到深刻教訓與印證。簡單的說，實驗室急著推出新產品，馬氏產品卻不甘就此失寵，被淘汰，因此就爆發了這一齣拿著國家機器，在扮演恐怖片的驚悚連續劇。以上是「就戲論戲」的結果論說法，現在讓我們走出電影院，回到現實世界，來探討這個事件的歷史意義，以及對台灣民主進程的啟發意涵。
馬英九是在李登輝時代成名的，因此直接從這兩個人身上，就能發現某些連結與歷史真相。有一件事，可以一眼辨識這兩個人的政治格局差別：老李在一九八八年就任總統時，手上有一個令人聞之色變的「生化級」超級武器組織，也就是專門搞監聽、監視、構陷異己甚至同黨同志的警總組織可用，但他上任後，就和這個組織保持距離，原因很簡單，他已決心要讓台灣告別特務統治時代（此為兩蔣時代的一大特色）。到了一九九二年八月一日，老李見時機成熟，就一舉廢除了警總，讓台灣追求民主的心靈大感振奮，媒體言論界也開啟了一段非常美好的「文藝復興」時代！
到了二○一三年九月，當馬英九宣告啟動「九月政爭」時，我們才知道他和心腹之一黃世銘，正在大玩借屍還魂把戲，要把「特偵組」打造成昔日的警總，準備大施白色恐怖統治！因此，當馬英九和他的「新特務」頭子在大談特談監聽時，他等於強迫大眾去當「人民公敵」裡的威爾史密斯，來對他進行「民主的制裁」。
我在這裡所用的「民主的制裁」，必須用一個歷史場景來加以詮釋：五、六十年前，台灣尚處於農業社會時代，農家養雞乃普遍場景，碰到老鷹在空中盤旋來襲時，整個村莊會發生一種現今社會難以想像的恐慌「動盪」；為了趕走在空中恐怖偵查的老鷹，每一戶農家都會暫停手邊工作，開始敲打任何能發出聲響的器具，臉盆、鍋鏟、鋤頭……口中齊大聲呼喊，欲趕走空中怪物，就怕怪物突然俯衝而下，抓走在田野落單的雞隻……。
這個場景就像極在「九月政爭（屠害?）」時，台灣社會的集體反應。在這一陣子，走到哪裡都可以聽到咒罵馬英九的聲音，而電視、電台談論、批判馬的節目，收視率紛紛創新高，據說還神奇的高過八點檔熱門連續劇，然而愈高的收視率愈顯示我們社會內心對回復獨裁統治的恐懼與恐慌。而在社會集體吶喊、初步產生趕走鬼魅效果，老鷹暫時掉頭而去的此刻，我們來看看擘劃台灣民主路線的李登輝，他是怎麼看待這件事的?
「九月恐慌」初發生的第三天，當各界還處於一種白色恐怖陰影時（王金平尚未現身），老李在一場對日本自民黨青年局訪問團的演說前，不少「驚魂未定」的記者圍住他發問：「這麼亂，怎麼辦?」李登輝說了一段話──他說，雖然最近有比較亂，但是民主化下，台灣的老百姓都已經習慣走民主的路，而「這也是台灣應該走的路」！
我很欣賞老李的這一段話，因為很顯然，他對自己所擘劃出來的民主路線，是非常有信心的──而信心的來源，就是深知「崇尚民主與自由」，已是台灣人民生活的重要的一部分！因此，幾天後，當台北地方法院民事法庭的三位女法官，採取緊急救濟手段，快速的暫時斥退蠢蠢欲動的獨裁幽靈時，李登輝一定非常欣慰他的民主路線，走的「非常有價值」吧？
有別於特務式特偵組或某些不肖司法人員，司法體系善的一面也會顯現而產生救贖效果。兩年前，馬氏御用的特偵組對老李發動污衊式「貪污」指控偵查，但現在老李依舊受到國內外的敬重，馬氏與該特務式組織，卻已成過街老鼠，馬英九的民調甚至低落到只有個位數，也算是歷史記錄了。
十六年前，李連體制時代，社會發生一起命案（白案），治安事件引發社會恐慌，民眾對執政的李連相當不滿。當時任政務委員的馬英九，藉連內閣聲望脆弱時，突然出手以辭職追加一擊。馬英九當時發表了「不知為何而戰」的辭職聲明，立即在社會爆紅！那意思是說，在你們（李連）領導之下的內閣當閣員，不知所為而來，人生沒有意義，不如歸去！馬英九認為政府領導人太差，他替這個政府做事很不值得，所以寧可去學校教書。此宣言一出，社會都給他掌聲，後來也多同意他以退為進，在隔年打敗連任的陳水扁出任首都市長。
十六年後，他當總統的第六年，完全執政，卻是完全失敗，九月政爭事件他暫時踢到鐵板，這時他的大親信（三人小組之一）羅智強卻忽然辭職，公開聲明，又說是「不知為何而戰」，試圖以此反擊不認同他們的人！這是怎麼回事？──一個永遠處於憤世嫉俗，永遠在怨天尤人的靈魂，實在是少見。不管如何，這也是馬家軍公開承認挫敗的說辭，而馬的失敗，其實也等於是在實驗室培育產品的主流媒體的失敗，但他們或許永遠也不知道失敗是怎麼發生的。
而這個事件給我們的啟發是：當泛藍大團結時，台灣是很難有真正的民主法治的──試想，馬英九把特偵組當成警總的借屍還魂，應該也五年多了，但若不是他急於對付王金平，我們又有何能力去獲悉與壓制這些？這正是一黨獨大的形式民主深沉危機所在。社會大眾現在對於「批判馬英九」很拿手，但當我們同時也有能力來認識與鞭策最大的反對黨時，在可預見的未來，我們也才有可能真正化解潛在的民主危機──那就是一種趨近平衡的政黨政治，而不是坐視老K的一黨獨大。
而認識民進黨的第一步，就是要明白，它是台灣人有史以來，第一個有意義存在、不因「放尿攪沙不做堆」的宿命而解散消失的組織；瞭解這一層意義後，你接下來對他的關注目光，也才能稍顯柔和，更能看清它的存在價值。現在，這個反對黨，如果它每次選舉都以大敗收場，那「不管名聲多壞都是大贏」的老K，能不獨裁嗎?恐龍出了籠子，還有誰能攔住牠？
當民進黨推不出有可能當選的人選，來參選首都市長時，你會替它著急嗎？還是你認為它在這具有指標性意義的一局，繼續缺席也無妨？而你認為它是一個「政治的豪門家族」，所以很有本錢，可以把目前聲望最高的人，就跳過首都選舉，直等到總統大選才上場？──總之，當你開始真心關注它時，你就不會坐視一家本土報，在近十年來，持續用一種「揠苗助長」手法，扶植一棵空洞的植物，要來當這個重要政黨的「救星」。
馬英九所啟動的「九月政爭」事件，已讓我們淺嚐一種白色恐怖之苦，而崇尚自由與民主，既然已是我們生活重要的一部分，我們就有必要記取若干教訓，讓政黨政治更能產生作用，不要繼續讓一黨獨大來威脅我們的生活價值。現在，讓我們努力發現兩黨的「縫隙」吧，因為它們完美無缺時，也就是「胖達人」事件的瀕臨引爆，也是我們的健康生活大受影響的開始！
讓我引用一個詩句來做為結語：今年已八十歲的禪修詩人、歌手李歐納．柯恩，曾有一個意涵深遠的詩句──「忘掉你的完美獻祭吧。任何事物都有縫隙。正因如此光線才能照進去。」
對民主政治來說，那些所謂完美無缺的（譬如更早之前的馬英九），到最後都在威脅我們的生活價值！
下次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