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誠意吳國棟政字標誌
劉映蘭
2005/03/04 第467期
不忮不求-每次都是受人請託赴職,自己未曾主動爭取。 不忮不求-只要是認定與承諾的事,就堅守原則做下去。

簡單樸素的辦公室裡,沒有多餘的裝飾,只有兩盆紫紅色的蝴蝶蘭點綴著;一個身穿黑色客家風帶有盤扣衣服的人,坐在會客椅上娓娓道出他一路從民意代表、地方首長,到現在掌管經濟部底下七家國營事業的心路歷程,他就是國營事業委員會第一位客家籍副主任委員吳國棟。


不同於一般官場文化的門面,吳國棟沒有穿著西裝打領帶,而是一襲黑色古樸的短襖;辦公室裡也不見匾額、獎牌等炫耀功勳的物品,吳國棟以幾天前「扁宋會」總統陳水扁送給宋楚瑜的「真誠」字畫,比喻一個人最重要的就是真心誠意,再多的包裝都只是贅飾。


真誠對待 阿扁三顧茅廬


談起接任國營會副主委一職,自二○○三年六月上一任副主委呂桔誠去職,轉任台銀董事長後,這個位子一度懸缺一年之久,期間陳總統親自登門拜訪吳國棟二次,當時的行政院副院長葉菊蘭也勸進過好幾次,吳國棟回想起陳總統和葉副院長不放棄、一次次地請託,感動地說:「當時我因為個人生涯規劃尚未規劃到這裡,以及擔心年邁的媽媽在花蓮沒有人照顧,所以一直不敢北上到國營會來接這個職務。」


「但陳總統真的就像他送給宋先生的那兩個字『真誠』,以誠意打動了我。原本以為媽媽會反對我再次從政,沒想到連我母親都被陳總統的心意感動,要我再出來為國家多做點事。」吳國棟說,總統第一次跟他提及請他擔任國營會副主委時,因為時間點靠近去年總統大選,他以為阿扁是為了選舉連任才提出的,不以為意;但後來選舉完後,陳總統又透過花蓮地方大老來解釋總統的心意,吳國棟這才瞭解阿扁不是為了選舉才聘請他擔任此一職務。


吳國棟說:「民進黨會執政有他的道理,國民黨會失去政權也有他失敗的地方。」為了國營會副主委一職,陳總統放下總統身段,百忙中抽空,親自到花蓮吳家拜訪,「總統還唱客家歌謠給我媽媽聽,老人家很感動!」以孝心聞名政壇的吳國棟講到媽媽時,眼中盡是不捨,但對於陳總統的這份心意,卻點滴記在心頭。


從政之路 是偶然是意外


面對外界對這項人事安排的政治聯想,認為吳國棟任國營會副主委一事,是為民進黨年底的縣市長選舉提早布局,而拉攏在花蓮舉足輕重的吳國棟,吳國棟回答,這次的扁宋會開啟政黨協商的大門,他認為民進黨有執政黨的氣度,不分黨派唯才是用,而他本身是因為對陳總統的感念,以及葉菊蘭以同是客家鄉親的身分勸進,才接掌國營會;而不是外界所說,以代表民進黨參選年底花蓮縣長作為交換條件,他並認為已到了世代交替的時候,花蓮縣長的職務應該交棒給年輕人。


憶起踏入政壇後的大半政治生涯,吳國棟笑說,每次都是受人請託赴職,自己從沒有主動爭取過任何職位。


自學校畢業後,吳國棟原本在花蓮縣立初級中學任教。當時花蓮有個不成文的傳統,即如果縣長是閩南籍,則只有一席名額的花蓮縣省議員由客家籍出任,反之亦然;而當時擔任縣長的吳水雲,曾和吳國棟在教育界一同共事過,認為吳國棟是個人才,因此大力推薦吳國棟參選省議員。


吳國棟說:「從政對我來說,是偶然、是意外。」外界喜歡拿他和吳水雲相比,因為他們同樣都做過一屆省議員、兩屆的花蓮縣縣長;但吳國棟說:「他(指吳水雲)那個時代,都是一人選舉,所以他選得很輕鬆,而我卻每一場選戰都打得很艱辛。」


由省議員轉戰縣長時,原本國民黨屬意由當時的花蓮市市長陳清水角逐花蓮縣縣長,經過激烈的黨內初選,吳國棟以七比三的票數贏過陳清水,然而後來國民黨還是執意由陳清水代黨出征,結果吳國棟自行參選;選舉結果和黨內初選一樣,不但由吳當選,令他印象深刻的是,連票開出來的比例,也和初選的七比三相同,吳國棟說:「可見基層黨意通民意,黨應該要相信基層的意見。」


賦閒十年 自嘲是白花油


在吳國棟任花蓮縣長三年四個月時,爆發有名的「溢票案」,也就是史上第一次公開選舉作票弊案,當時身兼選委會主委職務的吳國棟,在案發後的一次公開演講中表示,身為縣長應該做縣民的榜樣,又他自覺如果不辭官以示負責,有損過去曾經為人師表的尊嚴,因此雖然花蓮縣鄉親力挺吳國棟繼續做縣長,但吳毅然決然辭去花蓮縣長職務。


吳國棟想到當年宣布辭退的隔天,離花蓮市中心最遠的富里鄉鄉民,集結成群,分坐兩部遊覽車來勸留,「他們大多是七、八十歲的老人家,一直勸我打消辭意,但我覺得我已在公開場合聲明辭官的消息,為人縣長和師表,怎麼可以出爾反爾?雖然大家都很難過,但是事情就這樣確定了。」


吳國棟形容他為溢票弊案下台,有如「為國民黨背十字架」,大家都認為他是民選而非官派首長,連李前總統也說他和溢票案事件無關,但吳國棟認為要給社會良好的示範,為讓中央理解他辭去縣長的理念,連續跑了省政府、黨中央十三趟,直到隔年四月十六日才獲理解而下台。


這一辭官賦閒在家就是十年,這段期間雖然有人勸他參選立委等,但他都以金盾案官司纏身為由,不願帶案參選。吳國棟開玩笑說:「那幾年我都說我在『白花油』公司上班,白花油就是白天在花蓮遊蕩的意思。」


因為官司未了,十年沒有接下任何工作在家,其實是很苦悶的。吳國棟形容當年辭去縣長後,整個人好像掉進一個很深的井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爬出來;後來的官司,猶如一顆大石頭,更加深他在井底的窘境。


重見陽光 應阿扁邀出仕


直到前年花蓮縣縣長張福興過世,花蓮縣長補選時,吳國棟說,他那時還負債三千七百多萬,選舉很花錢,且社會變遷快速,離開這麼久,早已脫節。原本不願意打這麼一仗,但因為覺得虧欠花蓮縣民,在國民黨和親民黨勸進聲浪中決定參選。


當他正積極展開拜票行程後,國民黨和親民黨又改推謝深山出來競選,使他陷入兩難的局面,但他本著兌現花蓮鄉親的承諾,義無反顧參選到底。


選戰激烈,吳國棟知道其他候選人會用各式選舉語言攻訐他,但最讓他介意的,是選舉期間,有一次他的太太和女兒去逛百貨公司,有人背後說她們是貪官的家人。


縣長選舉雖然失利,但後來金盾案的無罪定讞,算是還給吳國棟清白,也將積壓在他心中已久的大石頭除去,但吳國棟真正重見陽光,應算是陳總統安排他擔任國營會副主委,使他能夠重新為國家盡一分心力。


吳國棟雖然沒有財經背景或是公司治理方面的經驗,但他自美國加州大學公共行政學碩士畢業後,曾任民意代表、地方縣市長,陳總統堅信「忠臣出孝子之門」,並看重他溝通協調和經營管理的長才,而吳國棟則想起十幾年前,他做省議員時,負責監督當時經濟部底下的投資事業部,並負責推動地方產業,如今想起當年無心插柳所累積的寶貴經驗,今日掌管國營會或許有可借鏡之處。


民營腳步 不為選民停滯


吳國棟說:「我那時還身兼工業發展投資策進會會長,經常接觸工商界人士,有些人脈就是在那時奠定的。以前我還做過經建會顧問,對於外界有些人質疑我是外行,我必須說,雖然我對經濟、產業的東西不如縣政熟悉,甚至有些陌生,但不完全陌生,做經建會顧問的兩年期間,主導產業東移政策,每星期必須研討、報告經建計畫呢!」


沒想到當年沒有刻意要爭取的職務,竟變成現在他接掌國營會的重要參考經驗,又應驗了他先前說的,從政之途充滿偶然和意外。而甫接國營會不到三個月的吳國棟,現在每天睡不到幾小時,下班後依然很認真在研讀資料,努力熟悉經濟部底下七家國營事業的個別情況,他自創了一個七字口訣:油電糖水鐵船翔,也就是七家國營事業的簡稱。


而談起對這七家尚未民營化國營事業的經營,吳國棟以縣長的經驗認為,面對群眾,一定要有同理心和足夠的配套措施,民營化才能獲得支持,而一旦設想周全後,若群眾還要抗爭,就可動用公權力。吳國棟說:「不可以為了討好選民,而放慢民營化的發展。」


至於對七家國營事業的規劃,以及哪一家可最快民營化?吳國棟說,從唐榮鋼鐵和中船先做,券商已公開招標了,希望年底前可以提早民營化;漢翔則預定明年六月達成,而台電則卡在電業法的修正案遲遲未過,希望和立法院協商後,將電業法和台電民營化脫鉤,不要影響台電民營化腳步,台電和中油等也會比照中鋼模式,一波波釋股,逐漸民營化;而台水則採取「委託經營」的方式;致於台糖,因為牽涉台糖擁有多筆土地資產需要調整運用,將按照現有的八大事業部分配,並先求台糖改善體質後,再進行釋股民營化。

孝順 吳國棟的代名詞

提到吳國棟,花蓮鄉親除了想到他的縣政外,最為人樂道的是他多年來陪伴雙親,服恃在側的孝行。

因為父母篤信佛教,吳國棟也跟著禮佛、吃素長達一段時間;他選上花蓮縣長後,搬離位於太昌村的老家,住到化仁村,並將媽媽接過去一起住,想說可就近照顧媽媽,但因為老人家習慣住在原來的地方,而且媽媽懷念以前有老鄰居聊天、陪伴的感覺,所以後來他將媽媽送回老家住,改由自己每天去探望媽媽。

自花蓮縣長時代起,他每晚上一定回家陪伴母親,直到老人家入睡後,他才離去,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十幾年之久,直至他上來台北擔任國營會副主委後,才由其他兄弟姊妹代為照顧母親。(劉映蘭)

◎榮歸  吳榮義同窗往賀

新科副閣揆吳榮義出身高雄縣燕巢鄉,於「二二八」返鄉省親,由楊秋興縣長陪同前往東燕村威靈寺參拜,剛插過香的香爐起火發爐,讓在場人士嘖嘖稱奇,有村民解讀主神玄天上帝非常高興看到村內子弟出人頭地,衣錦榮歸。

當天,教過吳榮義的小學老師李清源,和十多位小學同窗聞訊也趕來聚敘。李老師還記得,吳榮義在班上的身高第二高,成績一直很優秀,背誦能力強又快,被公認是個考試專家。

燕巢早年交通不便利,吳榮義考上初中後,長年在外地求學。台大經濟系畢業,以公費留學比利時,取得經濟學博士學位後返國服務。

以前是單純的經濟學者,擔任副閣揆,除了擬出台灣經濟可行的發展方向,還有許多國家政策亟待了解狀況,早一點消化。吳榮義說,他會盡量撥出時間,聽取各界意見做為定出決策的參考。

高雄縣從政人才濟濟,內閣除了吳榮義之外,教育部長杜正勝是永安人,國會正副龍頭王金平、鍾榮吉同為高縣鄉親,雖然各有立場,但同鄉聚在一起,都可為高雄爭光。(莊金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