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錯我對 李濤新聞箴言
古曼
2007/04/06 第576期
李濤雖請辭總經理一職,但他與李豔秋依然坐鎮兩個黃金時段的主持工作,意圖繼續援政治力茍延殘喘,而這就是李濤,永遠「你錯我對」那麼絕對的李濤。

十二年前,李濤接受《財訊》雜誌的專訪,暢談他的內心世界。當時他解析台灣特有現象是:「絕對主義」──什麼事都是「我對你錯」,出了問題時,責任就變成「不是你就是他」。這段話放在十二年後李濤先生的身上來看,顯得極度諷刺。


致命傷經驗禁不起檢驗


李濤自承是Call in節目的鼻祖。從七○年代在華視主持「新聞追擊」,到十五年前把Call in節目帶進廣播,在中廣製作主持「尖峰對話」;再到他進入TVBS,從【李濤廣場】到【2100全民開講】,引發風波不斷,李濤可謂成也Call in,敗也Call in。


李濤曾任華視新聞部副理及新聞節目主持人、主播。一九八五年三月三十一日,他最後一次在華視播報新聞,並且最後一次主持【新聞追擊】;之後,他則告別新聞採訪和主持工作,轉往福特六和汽車公司擔任公關處長。「後來我還是想做Call in節目,剛好TVBS願意嚐試,於是就做了【李濤廣場】。」


李濤看似十分豐厚的新聞經驗,其實禁不起檢驗,這剛好也是他的致命傷。曾經在華視與他共事過的一位新聞從業者透露,李濤過去跑新聞十分戲劇化。她記得他有一次跑軍事新聞,一手抱著槍、一手拿著麥克風,整個人先在壕溝裡翻了一翻,才猛然起身對著鏡頭做stand,搞笑的程度令華視同仁各個笑彎了腰。


這是什麼新聞?這又是什麼新聞記者?歷來,觀眾只看他在主持台主持新聞節目,卻少有人檢視他的新聞資歷,包括:他究竟有沒有受過扎實的新聞採訪實務訓練?他又到底跑過什麼了不起的新聞?以及他知道內幕新聞和調查採訪該如何進行?調查採訪與未經查證的揭弊、爆料又有什麼差別?簡單來說,李濤到底知不知道什麼是新聞ABC?新聞人又該遵守什麼樣的新聞守則與新聞自律原則?而什麼又是新聞的倫理與道德?


假議題誤導農民放厥詞


李濤自前年七月四日開始,連續一個月對農產品銷中政策提出強烈批判。從七月四日到二十一日,【2100全民開講】的標題盡是:「水果銷中╱農民賺?總統擋!怕啥?」、「農家子弟╱阿扁總統對得起農民百姓?」、「有錢不賺╱農民問,這是拚經濟的政府嗎?」、「老農問扁╱許文龍工商赴陸可!為何祇壓農民?」、「最高指令╱擋住農民前進大陸,阿扁能成嗎?」、「就是統戰╱讓農民賺錢,怕什麼?」、「水果銷中╱政府對農民搞起白色恐怖?」


政府政策不是不能批評,問題是李濤所設定議題的前提根本就是錯的。政府非但沒有擋、沒有禁止農產品銷中,每年還有銷中的具體統計資料可供民眾上網查詢,更遑論有阿扁欺壓農民、不讓農民賺錢等事實?李濤非但沒有善盡媒體責任,告知農民有關WTO對會員國之間的輸出入禁令,更全無對受到誤導搶種的農民發出可能遭到中國「反傾銷」報復的預警。他設定了一個「假議題」,對政府展開全面性攻擊;也相對挖了一個陷阱,讓農民往裡面跳。但如果有任何農民血本無歸地回來,或是珍貴的植栽技術遭到盜採,李濤亦是概不負責。


李濤不是不知道議題設定有錯,但是他非但不停手,反而在七月二十日的節目中自問自答:「水果銷中╱弱勢農民發聲,遭誤導了嗎?」另外,他還在接受《新新聞》周刊專訪時,大放厥詞:「政府把人民『白癡化』、『弱智化』,媒體也把人民『弱智化』,整個台灣就像個『愚人國』一樣。」


老招數先扮哀兵後強悍


李濤這一次因為TVBS替黑道掌鏡事件,遭NCC勒令辭去總經理職務,但他卻傾盡全力,全面為【2100全民開講】節目打一場主持保衛戰。


這已經不是李濤第一次故伎重施。他在前年七月接受《新新聞》專訪時,一方面自傲於與當權者對抗,另一方面卻高唱「不如歸去」。當時他說,對於過去受制於藍、綠立場的「魔咒」下,對於他所創造出來的各種談話性節目,內心其實是「非常厭惡」。他把手舉到嘴邊說:「我感覺穢物都已經積到喉嚨了!而面對每天的『假議題』、政客口水,我想過要不如歸去。」


李濤可能沒想到,這一次TVBS淪為黑道的「半島電視台」,對全國觀眾來說,儼然「穢物已經積到喉嚨」,不見TVBS停播或撤照,心頭穢氣難消。然而,只見李濤作勢要「趴在地上聆聽觀眾聲音」,在擺了兩天哀兵姿態後,第三天即搖身一變,回復判官姿態,對政府全面開戰。


就跟他上一次處理T台自導自演的撤照風波一樣,邊打邊和。他一方面利用媒體公器,製造政府即將對TVBS撤照的假議題,把TVBS為全外資或全中資的違法事實,透過泛政治化的手法引發民粹,以達到護台的目的;另一方面,香港老闆對李濤頻頻惹事,已達忍耐極限,李濤此時則作勢向香港總公司請辭,二方面則又私底下求爺爺、告奶奶,希望將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息事寧人,保住自己的位子。後經證實,他除了私下拜託施明德賣老臉向陳水扁總統求情;另外還曾遭當時台視【新台灣高峰會】主持人周玉蔻爆料,私下曾致電行政院長謝長廷,跪地求饒。 


李濤在這次處理旗下記者史鎮康與黑道合拍恐嚇光牒一事,與副總經理李四端等五人合列被告。從自我營造咄咄逼人挑戰公權力的媒體英雄,到成為被台中地檢署約談到案從後門倉皇溜走的被告,角色易位,對李濤來說,是天譴也是民意。


保命符繼續主持求自保


李濤與邱毅、胡忠信、黎建南等人過去討伐「十大國賊」,或公然介入檢察總長人事案,李濤始終隱身幕後,沒有擔當。最有名的一幕,即是他在某次【2100全民開講】結束後,以「一個滷蛋和一瓶酒」為次日將赴立法院前抗議的胡忠信等人「送終」。如今,面對TVBS染黑風暴,他除了同樣將責任往屬下身上推,除了在第一時間開除南投記者史鎮康和中部特派張裕坤,並引爆與李四端人馬長期心結,也因此順水推舟,成就了新聞總監潘祖蔭和執行副總孫嘉蕊的去職。至於李四端則聽命NCC的裁示,不再兼任主播與主持工作。


李濤雖請辭總經理一職,但他與李豔秋依然坐鎮兩個黃金時段節目的主持工作,意圖繼續援政治力以自保。李濤口口聲聲「感到非常厭惡」的藍綠對立的「魔咒」,自此再度成為他在喪失主持新聞節目正當性,茍延殘喘的保命符。這就是李濤,永遠「你錯我對」那麼絕對的李濤。

高職位高主持費 李濤夫婦身價高

李濤自爆曾二度請辭,總經理這個職位他可有可無。「我在家也可以做2100」。撇開李濤是否已喪失主持的正當性不談,不可否認地,主持長達十二年,一集9萬元的主持費,以及在TVBS和市場長期的獨占性,的確讓李濤、李豔秋夫婦名利雙收。

根據媒體報導,李濤擔任總經理月薪為35萬元,主持【2100全民開講】一集主持費9萬元,加上李豔秋「新聞夜總會」一集6萬元的主持費,2人年收入粗估超過4千3百萬元。

李濤夫婦曾經住在信義計畫區知名豪宅,現則擁有北市仁愛路4段仁和大樓兩戶近百坪住所。另外,他們在北縣三芝鄉還有一戶250坪的花園別墅,作為度假之用。

李濤與李豔秋夫婦為新聞界知名夫妻檔,兩人只有一個兒子,今年16歲,目前在美國唸書。(古曼)

◎有了新人忘舊人  李濤的兩段婚姻

李濤在請辭總經理後,與太太李豔秋手牽手、恩愛逾恆地出現在國際機場,送獨子出國唸書。

另外,在李濤「遇難」時,李豔秋也在自己的節目中,為自己的老公喊冤,並抨擊政府施行「白色恐怖」,以政治力介入李濤去職的人事案中。夫妻倆公器私用手法,如出一轍。

李豔秋是李濤的第二任妻子。多年前,她在華視新聞部任職期間,是否介入李濤與張海倫的婚姻,成為第三者?李豔秋從未對外做過任何回應。

TVBS前董事長邱復生曾經在TVBS爆發「削凱子事件」時,為主播薛愷莉打抱不平。對於李濤和李豔秋夫婦的處理失當,邱復生私底下更批評,「他們自己又如何?沒有權力這樣審判別人!」

李濤任職華視新聞部副理期間,與華視演員張海倫結婚,兩人育有一女。李豔秋進入華視新聞部服務,除了新聞採訪外,還兼任華視主播和【莒光日教學】、【每日一字】等節目主持。

李濤當時為李豔秋的頂頭上司,兩人就坐在對面,朝夕相處,加上李濤老愛親近李豔秋,逗她開心,近水樓台,從出雙入對,到萌生愛意,最後爆發疑似婚外情。

張海倫不久就知道了,他主動跟李濤提議離婚。李濤並拋棄女兒監護權,小孩由張海倫一手帶大。

之後不久,李濤即與李豔秋結婚,當時在新聞界轟動一時。

張海倫單親扶養女兒十分吃力,聽過去老三台的工作人員指出,當初張海倫為了求一口飯吃,不顧顏面,天天跑到電視台餐廳枯坐,就等長官點頭,賞一個演出機會。「到現在我們回想起來,心裡都感到不忍。」

天有絕人之路。張海倫後來專接一些難度高的武打節目,不幸在一次爆破意外中被炸斷兩根手指頭。據聞,李濤當時因為妻管嚴,對張海倫非但未施以任何援手,甚至連個慰問也沒有。輿論一片撻伐,李濤因此離開華視。

張海倫與女兒相依為命,一九九四年演出最後一齣台視八點檔連續劇【倚天屠龍記】,之後就因為身障的因素,無戲可接。在貧病交迫之下,她跳樓身亡,結束短暫年輕的生命。諷刺的是,當時李濤、李豔秋夫婦喜獲麟兒,正沉浸在獨子誕生的喜悅當中。(古 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