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裡,這裡有很多平野,有乾燥的空氣,有很多的羊,有很多很多的東西,但沒有很多很多人。剛開始的時候,只有我一個人來到這裡。三個月後,蘇也來了。我來做什麼呢?我努力的想,卻想不起來了,這狀況令人沮喪。我剃了頭,光著身子。麥草刺人地刮著皮膚,陽光蒸發汗水。我毫無目的地行走田埂,頭昏炫,前方似有閃閃發亮的東西。我努力睜開雙眼,卻發現,全都是失焦的景物。」
看翁明哲的攝影作品,似乎要用昏沉沉的方式去看:如坐火車時般,手肘停靠車窗冰涼的邊緣,靜靜地,什麼也不想,呆呆地望著窗外,那快速飛逝的樹、河、曠野、綿羊、農人、橋、城堡、綠色、暗藍色、灰色......,影像在眼前奔竄,被切割成一格格模糊不清、稍縱即逝的感動,時空,在不斷交替的儀式中,化為記憶的喃喃囈語。
「關於這些圖像,所代表的是過往的記憶。全是蒙上一層泛黃、混濁的干擾物。記錄著在那個時空所發生的事,所經歷的感受。」
因為就讀西班牙SALAMANCA大學藝術學院,翁明哲長期旅居於西班牙,因此作品中,幾乎都是西班牙的影像,他在那個陌生異國的感觸,影像,則用染色與破壞的方式作處理,形成自傳式的意象,「巴塞隆納因為建築師高第幻化了這個有山有海的港城......,開車來,很幸運地只被偷走音響及些許食物。總的來說,這個城市值得遊覽。小心謹慎,全身而退並不難。」
「在人生的火車上,我們是背對著車頭展開旅行。火車在曠野上奔馳。窗外的景致如兩塊布簾般於兩側展開......。」影像是模糊的呢喃,是存在於腦海中深埋的回憶與由膠捲剎那感光而產生的底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