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之後的新領袖
老包
2011/12/23 第期
親愛的讀者,總統大選進入倒數最後一個月,老K馬陣營發動上一世紀殘留下來的,台灣上空最邪惡的靈魂,炮製了一起所謂「宇昌案」事件,試圖抹黑選情看好的蔡陣營。

「宇昌案」抹黑事件顯然沒有傷及小英選情,原因並不只是事件本身的清白──惡靈包山包海統治下的台灣,台派光是清白或擁抱真理是沒用的,多數時候甚至只是令人落淚的悲劇;當我們看到堂堂高級知識分子劉憶如,以及特偵組的檢察官(這些人在學生時代都是成績名列前茅,令父母親人感到驕傲的菁英),竟可以違背良心,加入邪惡集團的染黑白布工程時,任何對這塊土地的永續經營有所期待的人,能不感到神傷嗎?──小英陣營事實上是擁有其他更重要的武器法寶,才可能在這些事件中,不但沒有受到損傷,還讓對手楞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的。這一點(小英陣營的法寶),將是我今天要談的主題。


民主政治有一項不容忽視的本質,那就是回歸單純時,愈能看清事件的真相。民主不外選票,而選民的投票行為,則有一種屬於生物本能的「趨光性」,也就是對於良善價值的嚮往與擁戴。因此,當我們分析大選的情勢時,都應該擺脫一些複雜資訊的干擾,回歸到這個本質,才能得到較接近真實的答案。


我們這樣問好了:一年前綠營搶攻北二都,結果參選的蔡英文是輸的,那為什麼一年後的總統選舉,小英反而是聲勢看好的?如果我們說是受到連勝文遭槍擊案的影響,才反勝為敗,那可能會忽略掉某些本質上的問題──那就是當時綠營的分裂列車蓄勢待發,受到唯一本土報強力支持的某方,不但或明或暗詛咒小英,甚至在選戰後期,還跑去變相「輔選」敵營(帶著媒體去參觀花博,肯定敵營盡全力在宣揚的政績),在在都使綠營所欲傳達的良善價值,顯得有氣無力;此外,小英首次參選,選民的些微陌生感也是事實,但不管是否加上突發性槍擊事件因素,不團結所造成的蝴蝶效應,卻總是最根本的。


 至於馬英九陣營,他擁有近八成強勢主流媒體當傳聲筒,加上國會四分之三席次的壓倒性優勢,照理說如果他欲傳達我在前面所說的「良善價值」,那他將是台灣社會穩如泰山的主流,綠營根本只能當他的陪襯玩偶──就好像老K昔日只要祭出「安定牌」,黨外人士通常只能夾縫中求生存,無從撼動老K根基。然而馬先生身旁那個金勇士賀爾蒙太豐盛了,他們不甘心「拔劍四顧心茫然」,「找不到對手」對他們來說太痛苦了、太寂寞了,因此打從一開始,兩個人就定調執政價值,是「對內鬥爭,對外投共」,這樣的前無古人偉大志業。


二○○八年五月二十就職日,當晚有一場冠蓋雲集的慶典,馬英九發表了一席重要的演說,措辭嚴厲,如同老蔣時代痛批共匪那般的批判了前朝扁政府,與會的貴賓一時意會不過來,還以為選舉沒結束。然而這就是馬英九;緊接著,為了彰顯馬氏王朝的神威,特偵組開始雷厲風行約談了曾經捐款給民進黨的企業家們──民進黨執政了八年,其間選戰頻繁,沒有捐款給綠營的其實不太多,換句話說,超過八成的大企業都領教了馬氏白色恐怖,但這正是金馬二人組要的;他試圖重建蔣家時代的威權舞台,要去享受那種被李登輝丟棄的、凌遲老百姓的快感。而且他還要超越兩蔣的「格局」,那就是把台灣送給中國,當一個「開創歷史的先知」。而一直到最近的電視公開辯論,馬先生還在慷慨激昂批扁,毒癮上身到這種地步,還真令人同情。


 「宇昌案」發生時,代表老K馬陣營已經走到窮途末路,必須去攻擊一個原本不存在的「案件」;這件事在本質上,和幾年前老K陣營在攻擊「高捷案」,是很類似的。高捷案一開始是老K認為謝長廷在招標時,違反了採購法;而一旦違反採購法,那接下來的罪名就族繁不及備載了,因此老K就據此編造了很多不堪的說詞。但是謝長廷方面很快就找到了證據,說明在他上任之前,吳敦義任高市長時,就請中央政府說明了,高捷興建既然是BOT就「不適用」採購法!因此事件到此,本就應該風平浪靜了。但事實不然,反而愈演愈烈,因此我認為有必要拿來對照一下現在的形勢。


在高捷事件中,我印象最深刻的是謝先生在備受凌遲時,那一年他寄新年賀卡給朋友和媒體記者,卡片上印有兩行字:「痛苦會過去,美麗會留下來」。看到這一張卡片,我那時有泫然欲泣的感覺;和台灣的統派惡勢力周旋那麼多年,我們通常就是義憤填膺、愈戰愈勇,並不會有所軟弱。但是謝先生用雷諾瓦的這句名言傾訴他的心境時,卻叫人相當心疼──十九世紀的法國著名畫家雷諾瓦,晚年為風濕關節炎所苦,那種椎心之痛,發作時根本無法握住畫筆作畫;雷諾瓦就用布條將畫筆綁在手上,忍著痛楚作畫,親友看到這種慘狀,就勸他休息別畫了,他就說了這句名言,「痛苦會過去,美麗會留下來」。


因此,我們幾乎可以想像當時謝先生備受折磨的心境了。謝先生是民進黨的創黨靈魂人物,他在當選高雄市長之前,老K惡勢力事實上也曾多次對他展開政治凌遲,像是炮製「宋七力事件」,連他夫人也拖下水,但似乎都沒能讓謝先生感到椎心之痛,為何那一次的高捷風暴,就會特別令他心痛?我認為最重要的是,當時以陳水扁(總統)為首的綠營當權派,藉此事件對他展開無情的政治鬥爭,應是主因。高捷事件發展最慘烈時,其實本來和謝無關,是一樁外勞受虐事件,但因老K將之牽連到扁夫人利用特權,袒護某方引進外勞圖利等等政治醜聞,扁方面可能為了轉移焦點,竟裝蒜說是謝的「弊案」在作祟云云,然後又下令對謝進行史無前例的「行政調查」,意思是要在體制內司法調查之外,再加殘忍重量,來凌遲謝,以便自己可以顯現官威或藉此脫身(或是其他變態心理)。


除了扁據此鬥謝外(將謝從閣揆之位拉下),另外那個自認要接班的某人,更是毫不客氣的渲染此為「弊案」,也痛下殺手一再稱謝「貪污」。高捷事件在折騰多年以後,如今一件件都在司法審判上獲得平反,但一群台灣菁英備受傷害、凌遲,我認為這個教訓是具有深刻意義,必須記取加以評判的。簡單的說,一件本來就是無中生有的案子,且是綠色執政應該引以為傲的大政績(節省預算,又是比台北捷運高品質、高水準),但是因為台派綠營內部分裂不團結,到最後竟成為莫名其妙的「弊案」,這真是荒唐透頂。


宇昌事件是另一個例子,本來是一件好事的(為未來性明星產業打下第一個基樁),倒是被老K惡勢力拿來顛倒是非,胡亂指控了。然而這一次卻有完全不同的景像,在台派綠營大團結之下,老K惡勢力很快就踢到鐵板,現出害人原形了。老K因此在這個事件不但沒得分,還讓外界更認識小英在生技領域的貢獻,以及她做好事不宣揚的可貴性格。倘若當年綠營不是出現一個不三不四的領導人,加上唯一本土報的推波助瀾,老K惡勢力要打高捷案時,豈不是同樣會得到反效果?反而外界會更清楚綠色執政確實福國利民吧?總之,因團結所增生出來的良善價值,常是當事人所料想不到的;相對而言,扁或馬在當權時所營造的陰暗歷史,更是值得探討的民主反面教材。


總統大選已經進入最後的收割期,每個人的投票傾向,其實也都差不多決定了,接下來馬陣營當然還會有各種反撲的動作,但是碰到一個大團結的台派綠營,這些都將顯得枉費心機。「團結」這兩個字,聽來八股又膚淺,但對台派綠營來說,這是民主進化的過程中,最最令人渴望的能量。許多年來,我們曾經喊了又喊,卻是愈喊距離我們愈遠,如今在唯一本土報的「首肯」之下,終於降臨我們身上,我可是比任何人都欣慰珍惜呢。


小英主席在福星高照之下,終究會成為台灣新時代的領導人,但在此之前,我是希望她也能感受一下那個「痛苦會過去,美麗會留下來」的台派椎心經驗。記取自己陣營的痛楚,人會更成熟,也會更具領袖氣質。


下次再談。